时止

甜饼制造机

【ゆり組/dtnb】玩咖

9k+一发完  短打小甜饼 

私设巨多 ooc算我的


[掉进你编织的温柔陷阱,我无心逃脱,只求天才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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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馆凉太接到电话时还在酒桌上应酬。


合作方腆着肚皮站得歪歪倒倒的要向他敬酒,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礼貌地道了句“失陪”,把身边装作不胜酒力就快要倒在他身上的年轻女孩绅士地扶正,找了个稍显安静的地方按下了接听键。


“凉太?”对面的声音带着情欲满足后的嘶哑,尾调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性感。


“嗯,在哪?”宫馆凉太大致猜到了这通电话的来意,眸色暗下来,直截了当地问道。


“在…嗯…别闹…在我常去的那家酒店,你知道的。”


一如既往地报上了房号和时间,对方毫不留恋地挂断了电话,听筒里传来规律的忙音。


宫馆凉太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把抬在耳侧的手收回来。


他蹙起眉揉了揉额角,试图缓和大脑嗡嗡的轰鸣,过量的酒精无声地麻痹着他的神经。


姑且还算清醒,宫馆没再犹豫,从容地迈开长腿回到座位上。


陆续磨了几个月总算谈下了这个大单,合作方不知是喜出望外还是怎么的,豪迈地叫来了一整排加了冰的高级朗姆酒。


透明的马提尼杯壁上凝着水汽,中年男人大言不惭地叫嚣着要跟宫馆凉太比比酒量,不把他喝倒决不罢休。


宫馆凉太意外地对这场对决表现得很有兴致,他挥退了意图挡酒的下属和助理,神色不变地将含有高浓度的酒精一杯接着一杯灌进肚里。


合作方松弛的下巴兴奋地抖动起来,涨红了脸大声叫好,这回喊的是“今夜不醉不归”。


向井康二欲言又止地张嘴,被宫馆一个眼神逼退,只好生生咽回劝阻的话,差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助理在酒桌上的作用无非是阻止这种莫名其妙的挑衅和毫无意义的拼酒,保证上司头脑清醒,以免做出些错误的决策。


奈何英雄无用武之地,好在最重要的合同已经签了。


散场的时候端上桌的酒杯都已经见了底,迟来的酒意酝酿发酵,宫馆凉太脑子里一团乱麻,思维阻滞得转动不开,只记得吩咐同样微醺的向井叫好代驾,用最后的清醒报上了那座酒店的名字,随后便如愿以偿地放任自己醉了过去。


或许是在逃避吧,可真不像我。


失去意识前,宫馆凉太自嘲地想着。


向井康二心累地叹了口气,如果之前还对宫馆凉太灌醉自己的原因一头雾水,听到接人这个指令后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在宫馆凉太手底下工作了快一年,免不了触及一些上司的私生活,他又是公司茶水间的常驻选手,所以即使宫馆从未提及那个人的姓名,他也拼凑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听说舘樣的幼驯染家境优渥,为人风流倜傥出手阔绰,一张帅气的脸蛋蛊惑得面容姣好的男男女女争先恐后往他床上爬,手机通讯录里一夜欢好的对象删都删不完,而他薄情寡义做事不留余地,把进退攻守玩的得心应手,只不明不白地钓着自家竹马不放。


虽说传闻不可尽信,但向井作为旁观者,还是不免感到唏嘘。


他觉得宫馆凉太是个非常矛盾的人,明知流连情场的玩咖都是没有心的怪物,却自欺欺人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纵然心里难受到喝得酩酊大醉,也要踏碎茫茫夜色,绕过半个城就为了亲自将竹马领走,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抹除掉过去,假装人还是属于自己的。


向井康二在心里默默嘀咕,也不知道那位为什么从不留在酒店过夜,就好像连片刻温存都不愿施舍,或许正是这样残忍的克制才最令人魂牵梦萦,越是捉摸不透就越是想得要发疯。


这也就罢了,都是成年人了,私生活的事情他不该妄加议论,但回回结束后都指名让宫馆去接,这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在向井康二看来,宫馆凉太有时真的温柔得过分,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他居然从来没拒绝过。


说来奇怪,宫馆凉太没有驾照,却买了辆和本人气质大相径庭的城市越野,那车价值不菲,总不会是特意买给代驾开的吧?


短促的鸣笛声打断了向井的胡思乱想,他任劳任怨地把宫馆抬进汽车后座,按照吩咐指挥代驾朝酒店方向驶去。


到底还是没敢忤逆宫馆的意思。


刚入职时,向井康二很有一番抱负,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于是理所当然地没有在会议时间为宫馆转接那通未知姓名的来电。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像宫馆凉太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是会发火的,且一旦生气后果就很严重。


吃过一次哑巴亏,向井康二算是彻底摸清了宫馆的底线,他可不想重蹈覆辙,更不想丢了这份高薪的助理工作。


向井康二到了目的地才发觉这桩差事的棘手之处,宫馆凉太醉得推都推不醒,联系不上那位少爷就算了,接到后要送去哪里也是个问题。


以往宫馆凉太从不肯把有关幼驯染的事假以人手,这晚情况特殊,反而让经验匮乏的助理先生没了章法。


向井康二纠结地埋头抵住椅背,随手拿起个靠枕就“咚咚”地往脑门上撞,看得一旁的代驾胆战心惊,颤颤巍巍地问他“先生,你没事吧”。


助理先生一脸麻木地抬起头,语气虚弱地回应了一句,正思考着怎么才能顺利接到人圆满完成任务还不被上司揪住错处秋后算账,宫馆凉太的手机便“嗡嗡”响了起来。


向井康二心虚地转了转眼睛,确认代驾没往后看便大着胆子瞄了一眼,屏幕上赫然闪着一串来电信息,而备注框里安安静静地立着一颗蓝色爱心。


熟悉的符号。


直觉告诉向井这一定就是他现在要找的人了,他双手合十向不省人事的宫馆道了个歉,哆嗦着手指接通了来电。


“你到了吗?”澄澈的少年音,如冒着气泡的柠檬苏打般清爽干净,确实很具迷惑性,至少向井就完全想不到这么温润好听的声音会出自一个衣冠qin兽之口。


“那个…”向井康二谨慎地组织措辞,不料刚一开口那一头就炸了。


“你是谁?凉太呢?他手机怎么在你手上?”电话那端的人好似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劈头盖脸地一顿诘问,语气冰冰冷冷的。


向井康二赶忙解释道:“我是舘樣的助理,我叫向井康二,舘樣喝醉了,吩咐我来接您,能烦请您直接来停车场吗?”


“醉了?他人在哪?”


“在车里,我们一结束饭局就过来了。”


“…别折腾了,你带他上来吧,1105。”


向井康二目瞪口呆地捧住手机,心想这个时间点把舘樣送上去难道不会撞见什么不该看到的场面吗,还是已经结束了?


但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向井康二一狠心,付了笔丰厚的报酬叫代驾候在停车场,架住宫馆进了电梯。


五星酒店的顶层要刷卡才能进,他费力地找来了经理,对方好像被特意交代过,一看到向井便恭敬地鞠了个躬,还贴心地招来两个服务生扶住宫馆,一路指引向井来到印着烫金门牌的豪华套间。


来开门的男人眉眼凛冽,侧脸的线条却很柔和,他满脸不耐烦,不由分说地就要从向井手里接过宫馆。


向井康二有点犹豫,倒不是因为不乐意把上司交出去,而是眼前这个裹着浴袍的男人长着一张清俊到堪称漂亮的脸,皮肤白皙,四肢纤细,实在不像是能支撑住宫馆凉太的样子。


宫馆凉太似乎不太舒服,无意识地嘟囔着什么,半梦半醒间含糊着唤出一个名字。


“翔太…”


渡边翔太闻言立即强势地搂过幼驯染,警惕地瞪了一眼这个据说是宫馆的助理但莫名兴奋的青年,脚下不受控地踉跄几步,又很快稳住。


“你是渡边桑吗?”向井康二难掩激动,不见外地缀在人身后就跟着往里走,“渡边翔太桑?”


“我超级喜欢你的声音,《360m》配得太好了,我循环了无数遍,刚刚在电话里听着就有点耳熟,没想到真的是你!”


“吵死了。”渡边翔太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没理会向井叽里呱啦的一通输出。


他穿过前厅直奔主卧,小心翼翼地扶宫馆凉太躺下,动作轻柔地掖紧被角,调高了空调的温度,这才掩过房门回到前厅。


向井康二伸长脖子企图偷窥未果,只好站在外面探头探脑地打量了一圈。


套间里只有渡边一个人在,没有他想象中的一室旖旎,甚至空气里也没留下淫//靡的气息。


床单被褥原封不动地摆放齐整,看不出有睡过的痕迹,厚重的窗帘拉得很开,充足的光线拍打在大片的落地窗上,映照出庞大城市的背影。


“说吧,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渡边翔太翘着脚往沙发上一坐,双手抱臂冷眼审视着向井,上挑的眼角锋利得如同开了刃的武士刀。


他玩配音只是兴趣使然,从没用过本名,知道作品的也都是他非常亲近的人,而他确信从没见过这个叫向井的家伙,名字倒是有点耳熟。


向今康二扭捏地笑了笑,害羞道:“我经常听Meme提起你,所以一听到名字就认出来了。”


没想到这事能和目黑莲扯上关系,渡边翔太挑着眉问:“你是他…?”


“男朋友。”


渡边翔太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目黑确实跟他提过脱单的事,只是他一直没找到机会见一见这位传说中可爱到不行的撒娇粘人精。


渡边翔太将向井上下扫视了一遍,缓了语气说:“Koji?可以这么叫你吗,你应该比我小。”


向井康二热情地点头,用黏糊糊的关西腔埋怨道:“都怪Meme,一直说要和你约一次见面的,你和他关系那么好!”


后知后觉想起某些风言风语,向井康二微妙地停顿了一秒,不自然地问道:“Shota君和Meme是…?”


渡边翔太了然地扯了扯嘴角,不甚在意地说:“别误会,我和目黑虽然玩得好,但只是朋友。”


向井康二复又活泼起来,相当自来熟地勾过渡边的肩膀,真心实意地称赞道:“Shoppi长得可真好看呢,跟Meme不一样的好看!”


渡边翔太司空见惯地礼貌道谢,不动声色地避开向井的动作。


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应对不熟悉的人,尤其是这样的直球选手,他也完全没有要招待客人的觉悟,怕气氛太过尴尬,渡边翔太自顾自地站起身,整理遗留在客间的配音稿件。


向井康二这才发现套间的客卧被打造成了一个小型的录音棚,墙壁上填充了隔音棉,外置隔音板,不大的空间里砌满了成套的专业设备,看得他直咋舌。


“哇…好厉害!”


“这是Shoppi的配音间吗?”


“算是吧。”


“那你经常来这里是为了工作?”


“不然呢,寻欢作乐?”


渡边翔太似笑非笑地瞥向井一眼,戳穿了他过于明显的试探,不经意间的眼波流转像蓄了长尾的流星,有种直击人心的惊艳。


向井康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暗道流言里至少盐系大帅哥这一点是没有说错的。


他征求过渡边的同意后就好奇地在录音棚里东摸摸西碰碰,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Shoppi为什么把工作室设在这里啊?”


渡边翔太避重就轻地不答反问:“这家酒店是我和目黑一起开的,他没告诉你吗?”


“诶?!”这下轮到向井震惊了,“他不是和我一样省吃俭用努力攒钱的卑微社畜吗?”


“…哈?”渡边翔太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那家伙装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出乎意料的是,向井康二非但没表现出被恋人隐瞒的恼怒,反而不甘落后似的打听:“舘樣也不知道这家酒店是你们开的吗?”


渡边翔太迟疑片刻,轻声回了句“嗯”。


“那我心理就平衡了。”向井康二笑得眉眼弯弯,双眼皮的褶皱挤在一起,看上去没心没肺的。


渡边翔太不太能理解向井奇怪的脑回路,不过目黑莲这个全身长了八百个心眼的家伙,居然会喜欢上向井这么单纯直率的人,他原以为目黑会更偏好成熟一点的类型。


向井康二对渡边翔太的心思全然不知,这人俨然遗忘了等在停车场的可怜代驾,还在盛情邀请渡边去家里做客,一会儿嚷嚷着要做全日本最好吃的泰国菜来招待他,一会儿又吹嘘起自己的拍照技术,询问渡边有没兴趣来当他的模特。


渡边翔太被吵得脑仁疼,他敷衍地糊弄着向井“好好好”“下次一定”,在耐心耗尽前终于等到此人记忆复苏,提出时间太晚要先走一步。


临别前,向井康二郑重其事地握住渡边翔太的手:“Shoppi,舘樣就交给你了。”


还没等渡边翔太合上房门,向井康二又风风火火地去而复返,这人双腿岔开紧急刹了个车,匆匆丢下句“可以给舘樣喝一杯柠檬水解酒哦”就溜之大吉。


渡边翔太僵硬地应下,亲眼看着人彻底走远,这才呼出一口长气。


他十分同情目黑莲,不知道那个喜静的男人是怎么忍受这位既爱操心又聒噪的混血甜心,要是宫馆像向井一样咋咋乎乎的,他肯定早就忍受不了把人丢出去了。


思及此处,他又开始烦恼起在自己床上沉沉睡去的幼驯染。


他不怎么喝酒,也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不如说被照顾的经验还更丰富一点。


把人丢在那里不管好像显得他有点不近人情,向井的提议听上去倒是挺靠谱的…


但渡边翔太觉得这样不行,幼儿园老师教过的,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没有人喜欢不劳而获的小朋友,于是他心安理得地打开谷歌,搜索醉酒后的注意事项。


排在头位的是“不要乱//性”,第二条是“守住男/德”,紧接着就是带有颜色的小广告。


翻来覆去的尽是些匪夷所思的词条,渡边翔太红了脸,赌气般地丢开手机,索性放弃挣扎点了客房服务。


他卸了力瘫在柔软的沙发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这个房间号他给过宫馆凉太无数次,唯有这次成功将人骗了上来,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这家伙还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让人想做些什么都无从下手。


渡边翔太自认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却也不好趁人之危。


一门之隔的主卧里安安静静,就像宫馆凉太这个人一样,醉了也不吵不闹。


时针指向十二点,柠檬水送来时已过了凌晨,渡边翔太揉了揉酸胀的眼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轻手轻脚地端着玻璃杯进了房间。


宫馆凉太睡得很沉,长如鸦羽的睫毛覆在薄薄的眼皮上,丰润的唇有点干,呼吸间有浓重的酒气。


渡边翔太最受不住烟味酒味,总觉得熏着难受,不过宫馆身上的气味他总是适应良好。


他满脸纠结地站在床边,内心挣扎着不知该不该叫醒宫馆。按照电视剧里的桥段,他应该要为宫馆褪去外衣和鞋袜,还得找来湿毛巾替人洗干净脸…的吧?


渡边翔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唤醒睡着的人。


先把柠檬水放在床头,渡边鼓起勇气尝试了几次,终于吃力地抬起宫馆的上身半拥在怀里,他打定主意,至少要把这人身上皱巴巴的西装外套脱下来。


宫馆凉太在睡梦里也留有一丝戒备,三番五次地翻动身体,再浓的睡意也被迫消弭,眼珠转动,睫羽轻颤,他的意识缓慢苏醒。


脑袋昏昏沉沉的,颅内神经隐隐抽痛,连带着视野也不甚清晰。


宫馆无声无息地重复着睁眼闭眼的动作,从朦胧的重影里捕捉到渡边翔太清隽的侧脸,距离近到能闻见他身上清浅的木质香气。


啊,原来是梦么。


渡边翔太哼哧哼哧地脱下最后一支袖管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再一抬眸,猝不及防地直直撞进宫馆凉太专注的眼神里。


他吓得整个人往后一跳,脑袋“嘭”地一声狠狠撞在墙壁上,痛得他直接骂出了声。


宫馆凉太本能地想要伸手环住他,张口却是不成调的气音。渡边翔太顾不上抱怨,把柠檬水往人唇边一凑,示意宫馆赶紧喝点水润喉。


宫馆凉太包住渡边的手,保持两手重叠的姿势咕嘟咕嘟地喝着柠檬水,一举一动乖顺得像个小朋友。


这个梦太真实了,连喉间被温水抚慰后的湿润感都与现实一模一样。


那么,在梦里任性一点也没有关系吧?


“翔太。”


“干嘛?”


“要抱抱。”


“哈?”


宫馆凉太撅起嘴不说话,这人喝了酒后变得分外执拗,他像孩童讨要糖果一样张开手臂不放,双眼湿漉漉的,安静而固执地等待着揽月入怀。


渡边翔太是那轮月。


不愿意承认自己因为一个眼神就心软,渡边翔太扭捏了半晌,还是别别扭扭地贴近了幼驯染的胸膛。


心跳就此乱了频率,对方微长的发尾扫过颈间,他只觉得宫馆环住他的双臂太过用力,仿佛要用无形的锁链将他捆住,再一寸寸刻入骨里。


在这个快要窒息的怀抱里,他久违地感到安宁。


时间一分一秒地拉扯,渡边翔太分不清过了多久,他窝在宫馆温暖坚实的怀里昏昏欲睡,直到耳畔传来宫馆呢喃般的叹息。


“翔太,能不能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渡边翔太背脊一僵,宛如大梦初醒般缓缓拉开和宫馆的距离,用舌尖抵住上颚,好一会儿才平复呼吸。


他装作玩世不恭的样子,半真半假地勾着嘴角:“那你说,我要和谁在一起呢?”


“你知道我很怕寂寞的。”


宫馆凉太像是不太明白问题是什么,他错开渡边翔太投来的视线,沉默着一言不发。


渡边翔太的心沉沉坠了下去,犹如在深海里沉溺,望不穿的黑色洞孔里,他仿佛听见海底传来无声的哀鸣。


他最后看了宫馆一眼,在眼泪滴落前背过了身,他绝不允许自己在宫馆面前低头。


“你在这休息吧,明早向井会来接你上班。”


说罢就要离开。


一阵天旋地转,渡边翔太被压进凌乱的被褥里,鼻间缠绕着烦人的酒气,他恼羞成怒,抬手一推挣扎着想逃,又被人拽住脚踝扯了回去。


宫馆凉太紧箍住怀中人细瘦的手腕,顷刻间便露了一圈红痕,渡边翔太被绝对的力量压制得动弹不得,沁了眼泪委屈着喊疼,宫馆低低地笑,手里的力度反而更重了些许。


他缓缓俯身,滚烫的气息顿时铺天盖地。


宫馆凉太满脸疼惜地抚过渡边的眉眼,忍不住轻啄一口小巧挺翘的鼻尖,视线右移,湿润的舌层层叠叠包裹上去,舔//舐着渡边的耳垂。


渡边慌张着侧过脸要躲开,宫馆凉太危险地眯起眼,随后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了上去。


整套动作流畅得就像是在脑子里刻意编排过,每一步都写着蓄谋已久。


渡边翔太止不住全身颤抖,被宫馆近乎强迫的进攻惊得说不出话。宫馆轻声细语地哄,却好似恶/魔的低吟:“除了我,你还想和谁一起?”


不复往日的温柔,宫馆凉太没等渡边回答就粗/暴地吻上渴望已久的唇,像是野兽一般撕/咬他软/嫩的唇瓣,铁锈的味道在唇齿间漫开,渡边吃痛地呜咽,宫馆找准时机趁虚而入,撬开渡边的牙关在温热的口腔里横冲直撞。


这个吻简直毫无章法,渡边翔太只感到舌/根被吮吸得发麻,牙齿磕碰着撞在一起,胸膛急促地起伏,稀薄的空气被无情地掠夺,他就要喘不过气。


“翔太,你逃不掉了。”


月色倒映在水波似的窗子里,两尾鱼肌肤相亲,缠/绵悱/恻,至死方休。


无力的呻/吟被撞得支离破碎,遍布的红痕像油墨晕染的玫瑰花,淋漓的汗液打湿了细碎的发,迷离的眼里只装着一个人的倒影。


深蓝色的窗帘随着风飘扬,飞舞着盖过天际,像一片肆意翻涌的海,而他们在情//欲的浪潮里合二为一。


渡边翔太是被一阵闹铃声吵醒的,他把头埋进被窝里企图堵住耳朵,不料恼人的噪音还是锲而不舍地响个不停。他烦躁地撑起身子,露出啃//噬得红//肿的唇,上面布满了小小的伤口。


渡边翔太一把拍掉了闹钟,随即不受控地倒回棉被里,他这才惊觉四肢无力全身绵软,某个部位甚至隐隐作痛,而始作俑者正环着他的腰悠悠转醒。


宫馆凉太一睁眼就对上渡边咬牙切齿的脸,他头疼欲裂,定定地盯着怀里的人发呆,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渡边狠狠捏了宫馆一把,恶声恶气地威胁:“宫馆凉太,要是敢给我玩失忆你就死定了!”


宫馆终于确认这并不是梦境,于是抱紧渡边和人贴得更近,心情很好地笑出了声。


“翔太,早上好。”


渡边翔太横他一眼,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样子。


宫馆凉太没有计较,他温声细语地问:“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想喝水吗,早餐想吃什么?”


渡边翔太嫌弃地说:“你怎么这么啰嗦?”


宫馆表示很无辜:“这是身为男朋友应该做的。”


“谁说你是我男朋友!”渡边气急败坏地跳脚,碍于还窝在宫馆怀里,显得没什么气势。


宫馆凉太知道他傲娇的性子,故作失落的样子,委屈巴巴地小声嘟囔:“翔太不想要我了吗?明明我们都做过那种事了…”


渡边翔太还在嘴硬:“你不知道我的名声吗?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唔…”


宫馆凉太堵住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在柔和的晨光里和渡边接吻,还得寸进尺地挽过恋人的手十指相扣。


渡边翔太羞得满脸通红,彻底闭上了嘴不敢出声。


“我知道翔太在做声优,你的作品我都有好好听过,我很喜欢哦。”


“我也知道你在这儿有工作室,还瞒着我和目黑一起开了这家酒店。”


“至于名声,我记得是翔太早期的配音作品被人误解了,你又懒得解释,才传成现在这样的吧?”


渡边翔太红了眼睛,气冲冲地质问:“哈,所以你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戳穿我,看我装模作样骗你来接我,就为了…为了想和你见一面,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特别可笑!”


宫馆凉太安抚地顺着渡边的后颈,坚定地摇了摇头:“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可是幼驯染啊,我能接受你所有模样,而且…”


宫馆凉太悄悄红了脸:“翔太每次…每次发出…那种声音,我都觉得…很可爱,我有录下来反复听哦。”


渡边翔太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宫馆指的是他为了维持人设模仿的欢//好后的声音,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头在宫馆怀里埋得更深:“你是变//态吗?真的是…不许再听了!”


宫馆凉太低头吻了吻渡边的发,暗忖着相较于录音,自然是现场版的更胜一筹。


他面色不改地接着说:“每次接到你电话我都特别开心,心里想着要是你每天下班我都可以去接就好了,但又不甘心只能接你下班,只是…”


渡边翔太紧张地提起一口气:“只是什么?”


宫馆凉太迟疑着道:“只是我以为你喜欢的是目黑,所以…”


渡边翔太抬眼用上目线瞪他:“你是笨蛋吗?我怎么可能喜欢目黑,他有男朋友的!”


“诶?真的吗!谁啊?”宫馆凉太又惊又喜。


渡边狐疑地看他:“你真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眼前人的表情确实很困惑,渡边翔太“噗嗤”一声,笑得停不下来。


宫馆凉太一头雾水,看他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便惩罚似的在渡边的锁骨上嘬出一串明显的红印。


渡边翔太不住求饶:“别别别,还要上班呢…”


“我给你请假。”


“好好好,告诉你啦,他男朋友是向井。”


“哪个向井?”宫馆凉太一时转不过弯。


“还有哪个?你的助理啊!”


宫馆“哦”了一声,对下属的感情生活不甚关心,重点奇怪地朝另一个方向偏移:“翔太,向井都有男朋友了,那我呢?”


渡边翔太听懂了暗示,好笑地拍一拍心上人的脑袋。


这人简直笨得像块木头,他就快投怀送抱了,还不懂他的心意,就非得要说出口才行吗?


“你猜我为什么每次都告诉你房间号?”


宫馆凉太心思一转,像是猜到了什么,又不敢相信,小声嘀咕着:“我原以为是目黑在,这才不曾上来过,我…”


宫馆凉太话音一顿,他不想再错过了。


“翔太,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渡边翔太探出双眼睛,沉默地盯了他一会儿,一时间万籁俱寂,宫馆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像是下一秒就要蹦出胸腔。


他听见渡边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灵巧地钻进耳朵,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到现在的人生几乎都是和你一起度过的,说实话,有点离不开你了呢。”渡边翔太的笑灿烂得像早春枝头衔着的花:“那么,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宫馆凉太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拥住他爱了执手一生的爱人,献上一个不带情欲的,虔诚的吻。


如果这是陷阱,那我甘之如饴,代价最好是一生有你。


Fin.

——————

后记


向井来接人时已经过了午后,他贴心地带来了涂抹的药膏,看到穿戴整齐的上司甚至有点惊讶。


宫馆凉太从未如此认真关心过这个便宜助理,他真诚地称赞道:“做得好,这个月奖金翻倍!”


向井康二沾沾自喜地握拳,又听到上司补充了一句:“工作不要太拼,多和男朋友出去约会增进感情也很重要。”


最好把那家伙的时间统统挤满,这样就没闲工夫来烦他的幼驯染了。


向井康二隐晦地明白了些什么,他兴高采烈地保证:“舘樣放心,我家那位最近可忙啦!”


宫馆凉太满意地点头。


殊不知目黑忙碌的同时也少了许多同向井腻歪的机会,而向井康二此人是比渡边翔太还要严重的害怕寂寞患者。


向井康二小算盘打得叮当响,他的Meme不在,只好找Meme的朋友陪他一起玩,他想拍渡边翔太真的很久了!


后来渡边翔太被向井天天缠着拍写真,宫馆凉太找不到人贴贴,才后知后觉感到悔不当初,于是他伙同目黑,各自逮着自家恋人回家,至于惩罚嘛,那就是不可说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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